我知道在座的不同国家对于河流的管理有不同的方法。我认为存在分歧是很正常的一件事。有些河流由两个,三个甚至多个国家共有,沒有任何法律规定这些国际河流应该如何被分配利用。流域内的国家各自对境内的河流有利用、蓄水、分流的权利。如我所知,相关国家对于约旦河,尼罗河,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的管理和利用就有不同意见,且不说跨境河流,即使是流经印度国内不同部落的河流,也会引起部落间的冲突。但联合国该如何协助各国寻求解决办法?
首先,保持中立的立场,为各国提供沟通交流的平台。团结各国解决沙尘暴问题。
其次,为各国提供技术和经验,在科学的基础上对河流进行管理,大大加强河水的有效利用,也就有可能成功解决荒漠化问题。科学是不分国籍的。派遣立场中立的人进行科学研究和观察,普及科学成果,最终就能帮助各国制定联合的解决方案,这对某些地区的政局也会有积极的影响。所以,如果各国有相关诉求,我们很愿意提供相关支持。
沙尘暴还影响到区域安全。一些沙尘暴的活动中心处于叙利亚和伊拉克的政府军控制区。叛军常趁着当地遭沙尘暴来袭,能见度降低之际进行袭击,造成民众伤亡。
所以,我建议统筹国际,区域和国内的力量,就以上所提及的领域采取行动。令我感到振奋的是,伊朗不仅局限于在自己国内解决问题,还积极与其他国家接触,扩大合作覆盖面,试图达成国际联盟解决共同挑战,如果我们都采取这样的态度,我们终将战胜沙尘暴。
最后,我们需要找到方法,解决问题,在此我想分享 “中国药方”, “中国方案”,讲讲中国内蒙古库布其的治沙经验,希望能给大家带来一些启示。此时不得不提到一个人,亿利集团的王文彪先生。他是治沙英雄。他成长于内蒙古库布其沙漠,深知沙漠的破坏性影响,以及生活其中的农牧民们贫苦的生活。他积极探索,希望将沙漠带来的挑战转变为商机。在此思想的引领下,他发展了一系列产业。库布其是中国第七大沙漠,是距离首都北京最近的沙漠,八九十年代,冬春狂风肆虐,黄沙漫卷,800公里之外的北京和天津饱受沙尘天气之苦。感谢王先生和其他人的共同努力,一步一步实现将沙漠变绿洲的奇迹。他们做什么了?
首先是治沙绿化。充分利用沙漠的光,热资源种植农作物产品及树木。
其次,在荒漠中大规模发展清洁能源。比如太阳能,不论是北京还是纽约,在开发太阳能资源时都遇到一个问题,即空间受限,然而沙漠地区有大片的空间可以利用。
第三,发展生态旅游业。在沙漠中兴建酒店,开发相关娱乐设施,让人们了解沙漠文化:清脆悦耳的驼铃声,惊险刺激的沙漠冲浪车,苍茫无际的大漠风光……以生态环保的方式在沙漠中促改变,谋发展。
我不是在要求大家都照搬库布其模式,因为各国面临的问题多样,适宜种植的沙漠作物也不尽相同,但我们可以借鉴库布其的成功模式,寻找适合自己的解决方案。库布其给我们的启发是,不要紧盯问题本身,而应该开阔眼界,寻找解决问题的钥匙。
团结一致,我们就能共同解决当前的环境问题,如今媒体报道总在传递一些负面情绪,然而事实并没有那么糟,我们在沙漠治理中总结出了很多成功经验,沙漠地区的牧民如今享受更好的教育资源,平均寿命也在延长。我们应该为取得的成绩感到自豪。我想引用法国总统马克龙的话结束我今天的演讲: 我们有信心,让地球再次强大起来!
注释:
中国荒漠化土地和沙化土地面积自2004年出现缩减,如今已经连续10年保持了‘双缩减’。截至2014年,中国全国荒漠化土地面积261.16万平方公里,占国土面积的27.20%;沙化土地面积172.12万平方公里,占国土面积的17.93%;有明显沙化趋势的土地面积30.03万平方公里,占国土面积的3.12%。实际有效治理的沙化土地面积20.37万平方公里,占沙化土地面积的11.8%。
中国荒漠化和沙化程度继续减轻,呈现出由极重度向轻度转变的良好趋势。随着土地荒漠化和沙化程度的减轻,沙区植被状况也进一步好转。与此同时,区域风沙天气也明显减少,从而带动了沙区林沙产业的快速发展。
然而,中国土地荒漠化和沙化状况依然严重,保护与治理任务依然艰巨,防治工作依然任重道远。2016-2020年间,中国需要完成10万平方公里的沙化土地治理任务,也就是每年需要治理2万平方公里,任务十分艰巨。目前,沙区的无序开发建设现象严重,沙区开垦、超载放牧、水资源过度开发利用等问题突出。数据显示,5年间沙区耕地和沙化耕地面积分别增加了3.60%和8.76%。2014年牧区县平均牲畜超载率达20.6%,内陆湖泊面积萎缩,河流断流现象时有发生,地下水位逐年下降。这些都对沙区生态建设和植被保护构成了巨大威胁。
(中国林业局局长张建龙在国务院新闻办2015年12月29日举办的新闻发布会发言节选) (来源:联合国环境规划署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