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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报讯 绵竹市汉旺镇,东方汽轮机厂外的石钟永久停留在了5月12日下午2时28分。昨天,哀悼日的最后一天,记者站在汽轮机厂的大门前,静静等候2时28分的到来。那一刻,正在忙碌的汽车停了、按响了喇叭,扑在瓦砾上的救灾者站了起来、垂下双手,正在路上值勤的特警转身面向死难者最多的方向,无数的志愿者摘下了帽子、低下了头颅……
9天过去了,但在受灾严重的汉旺镇东方汽轮机厂中,救援人员仍在大片瓦砾上搜索,忍着刺鼻的气味中期待奇迹的发生。“厂子里每个角落的瓦砾中都可能有遇难者的遗体,尤其是那些味道浓重的地方。这么多天了……”幸存的员工双眼通红却满脸麻木地说。
9天过去了,汽轮机厂以及汉旺镇上的其它受灾地点,防疫工作已在有序进行。汽轮机厂内外遍布帐篷,救援人员和灾民每天定点消毒已经成为习惯。每个进出厂区的人都要被消毒喷头洒遍全身。
寻找在继续:危楼前祈祷奇迹
默默的哀悼,为了那些远去的生命。依山而建的汉旺镇是这次地震中受灾最严重的地区之一,汽轮机厂又是汉旺镇死难者最多的地方之一。地震发生时,有5000—6000人在厂子里上班。一瞬间,数百人死亡,数千人被埋。住在山上幸免遇难的当地居民形容:“往日平静的厂区好像突然发生了大爆炸。”
走在汽轮机厂的厂区中,随处可见倒塌的厂房、凌乱的瓦砾。一所新建的办公大楼逃脱了当场倒塌的厄运,但大楼一遍的墙壁已被震得只剩下几根柱子,柱子上布满了裂痕,柱子下堆积了大量瓦砾。
6、7名救援人员依然忙碌在瓦砾上,他们一点点地向下清理,强忍着阵阵刺鼻的恶臭。也许压在下面的遇难者已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,可救援人员还在祈祷奇迹的出现。旁边还有几名救援人员试图用铁管稳定墙壁,但高大的楼体和“纤细”的钢管,再加上随时可能发生的余震。那种摇摇欲坠的感觉,让人揪心。
寻找在延伸:父亲呼唤幸存的女儿
在汉旺镇这样的重灾区,寻找不仅局限于遇难者,更加让人忐忑的还有亲人对于生还者的呼唤。这是希望的呼唤,但生怕希望变成了绝望。
东方汽轮厂的木板上贴着一张最新的寻人启示:马正戈,女,17岁,身高1.65米,头发齐肩,据说已被救出,知情者请联系……
地震发生时,在东汽中学上学的马正戈没有立即逃出,被压在了废墟下面。幸运的是,她被随后赶来的救援队抢救出来。这几天,马正戈父亲的手机保持24小时开通,因为至今他还没有找到被救出来的女儿。
这名焦虑无比的父亲告诉记者,女儿幸存的消息是一名叫做陈岩的志愿者告知的。女儿腰部受伤,但不严重,被救出来时还清楚地告诉陈岩自己的名字和班级。陈岩提供了马正戈埋在废墟中、抬上担架、抬上汽车的照片,这样确定的信息让灾难发生后心就悬在半空的父亲轻松了不少。然而,接连几天,在陈岩的帮助下,所有可能的方向都找过了,各种名单也查遍了,就是没有女儿的下落。父亲开始变得焦躁,彷徨,无头苍蝇一般乱转。直到昨天晚上记者发稿时止,依然没有任何进展。
寻找在延伸,一边是劫后余生的幸存者,一边是渴望亲眼见到他们平安的亲朋好友。志愿者陈岩为父亲和女儿架起了一座不完全的桥,我们期待这座血浓于水的生死之桥早日打通。(徐林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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